还源听投子讲说一遍,替投子擦擦泪,说:“天无绝人之路,石板还有翻上下的时候。既然咱师徒俩又走到一块来了,就在这里先干着,以后再说。”从此还源与投子在少林破刹,以开荒耕地为名,偷偷寄宿下来。
人要倒楣,称四两盐也会生蛆。还源与投子手持锄头,大干一春天,开了五亩荒地,种下了大豆和玉米。这年雨水连绵,真是大豆黄,玉米穗子尺把长,丰收在望的时候,狼虫虎豹成群结队地来偷吃他们的庄稼。没办法,还源在屋里看门,投子在地里看守庄稼。一次,他追赶野兽,被一个大石头绊倒,摔伤了胳膊,半年才愈。
这年,他们获得了丰收。打下的粮食,除吃,余下的卖了一罐子制钱。一天,投子去挑煤,夜里没赶回来,第二天早晨回来一看,师傅在院子里着。怎么啦?原来是那天夜里,来了一个强盗,把他们卖粮食的一罐制钱偷走了,还源出来贼,黑夜碰到院中柏树上,碰伤了腿,贼也跑了。师徒俩气得又是两天没吃饭。他们俩恨野兽恨贼,又想起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气没地方出,恨都洒在石头和柏树上。
投子不拘是往地里运粪运庄稼,还是耕种锄耙,看见石头想起摔伤的胳膊,一怒之下就踢。今天踢,明天踢,天天如此,时间长了,脚不但不疼了,竟把石头上踢了个窝,最后能把百多斤重的大石头踢飞几丈远,脚也不疼,腿也不酸。
还源呢,早晚看见挡倒他的柏树,就想起了偷钱贼,火也来了。火一来,就用拳头在柏树上夯,起初夯树手疼,夯的时间长了,拳头上起厚茧,手不疼胳膊不酸,并且把柏树夯得摇晃半天,吓得麻雀老不敢往柏树上落。
第二年麦收,打麦碾场没石硕,得把原先寺里打麦用的石推来。还源对投子说:“走!咱去把老石砚推过来吧!”投子说:“你不用去啦!我把它踢过来吧!”说着他走到坡下,用脚一踢,大石砚“”一声,飞上岭来。夏天,他们师徒要修房子,需砍一棵树。一时缺锯,投子说:“师傅!我去拿钢头,咱俩把树刨倒吧!”还源说:“不用费那事,我把它推倒算啦!”说着他一卷袖口,拳头用力向树上一撞,盆粗的大树随即倒下来。
经过几年的拳打足踢功夫,师徒身体结实如铁,拳大胳膊粗,面如枣色,声如洪钟。投子来个扫堂脚,能踢倒三狼四豹。还源来个猛夯拳,打得墙倒树倾。从此野兽和强盗,再也不敢欺负他们了。师徒二人知道了武艺中用,就加劲练习,还向其他有武艺的人学习,创出了许多姿势、套路。
到周静帝大象年间,朝廷又提倡修复寺院。原来少林寺遣返还俗的和尚,大部分都又回来了,并且又添了许多新僧。大家见还源、投子师徒二人归来得早,又练就一身武艺,就推举他二人为寺首领。还源为寺主,投子为藏主,师徒俩理佛秉事时,知府改少林寺为陟古寺。寺里把习拳练武列为佛法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