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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04-05 作者:秩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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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进来吗?”
“进来……你姓什么?”
“塔博尔卡。”
“你的名字是什么?”
“塔博尔。”
“你没有名字吗?”
“有……萨沙。可是大家都叫我塔博尔。”
他站在校长办公室的门口,手里提着一只裂开一道道白褶子的黑色大书包。皮提手断了,挂在一只扣环上,书包几乎拖到地板上。如果不算这只褪了色的旧书包的话,塔博尔卡的外表就没有任何引人注目的地方了——圆乎乎的脸蛋,圆溜溜的双眼,圆圆的小嘴。
校长打量着男孩,竭力想回忆起这个学生是犯了什么错被叫到他这里来的。是打碎了灯泡,还是在谁的脸上揍了一拳?难道这一切你都记得过来吗!
“过来,坐下吧……不是坐在椅子边上,要坐正。别啃指甲……讲讲你的事吧?”
男孩子不再啃指甲,一对溜圆的眼睛瞅着校长。校长又高又瘦。他只占了半个皮圈椅,而另一半空着。他的手也是又细又长,平放在桌上。当校长的一只臂肘弯曲时,就像个在黑板上画圆周的大圆规。
塔博尔卡瞅瞅校长,问道:
“您是指狗的事?”
“是狗的事。”
男孩子的两眼盯住一处:挂着雨衣和深褐色帽子的墙角。
“我怕小狗出事,就把它带到学校里来了。带到了生物角,那里收小蛇和金鱼,可是却不收狗。难道小狗比那些蛇蠢吗?”
他咽了口唾沫,抱怨地说:
“狗还是哺乳动物呢。”
校长仰靠在椅背上,五个手指像梳子似的在又黑又密的头发上拢了一下。
“于是你就把狗带到教室里来了?”
此刻,校长才想起这个捣蛋的家伙是为什么事被叫到他这里来的了。他只是等待恰当的时候,对这个很久没理过发的、圆圆的脑袋大发雷霆。
男孩又咽了一口唾沫,眼睛仍然没有离开雨衣和深褐色的帽子,说:
“它静静地趴在课桌底下,没尖叫,也没用爪子挠耳朵。尼娜·彼得罗夫娜没发现它。同学们也都忘记了在我的课桌底下有条狗,也没人哧哧发笑……可是后来狗撤了一泡尿。”
“尼娜·彼得罗夫娜对此很不满,是吗?”
“很不满……她踩在尿上,就像被蜇了似的跳开了。她冲着我和狗叫喊了半天。随后她命令我拿抹布把尿擦干净。她自己则远远地站在一旁,她怕狗咬人。同学们又叫又跳。我拿擦黑板的布把尿擦了。尼娜·彼得罗夫娜又嚷起来,说我拿错了抹布,并叫我带着狗赶紧滚开。不过,她倒没什么……她没杀我的狗。”
塔博尔卡的两眼依旧盯在一处,从一旁看起来,他似乎不是在对校长,而是对校长的雨衣和帽子讲话似的。
“就这些?”校长问道。
塔博尔长是今天光顾他这里的第五位了,因此校长已不想再继续谈下去。如果男孩说一声“完了”,校长就会放他走的,然而塔博尔卡没说“完了”,也没点头。
“没完,”他说,“我们还去过派出所。”
时间越来越难熬!校长响动很大地把椅子往桌子跟前挪挪。他坐在这张椅子里犹如他穿着一件过于肥大的衣服一样。大概,他的前任——老校长是个胖子,才置办了这把椅子。而他是新上任的校长。当校长的也有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