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上不就空了?”皮皮鲁说。
莎莉耸耸肩。
“你们还回到画上去吗?”皮皮鲁问这话时心情挺复杂。他不希望他们走,可他又担心那幅名画的完整。
“不,不回去,我们要和你在一起。再说,我怎么回去呀?
你能把一个大活人弄到画上去吗?”莎莉问。
皮皮鲁在替美术馆遗憾了一分钟后,心花怒放。
“我们想看看你的国家,你带我们到处转转。”莎莉说。
“嗯,我的国家很大,够你们看的。”皮皮鲁恨不得现在就带莎莉和牧羊犬周游全国的名山大河。
“咱们别老在街上站着呀,带我们去你家,好吗?”莎莉对皮皮鲁说。
皮皮鲁这才想起了莎莉和牧羊犬的居住问题。
实话说,皮皮鲁不敢把莎莉往家里领。先不说他用意念把莎莉从名画上弄下来算不算闯祸,单就把一个无家的少女和牧羊犬领回家里就够皮皮鲁受的。
莎莉和牧羊犬也不能住旅店,莎莉没有护照和任何身份证明。再说,莎莉身上的这套17世纪的欧洲服装也够引人注目的,幸亏现在是傍晚,如果是白天,非引起路人围观不可。
“你没有家?”莎莉看出皮皮鲁在为难。
“有。……”皮皮鲁说。
“父母对你不好?”
“好。……”皮皮鲁越说越窘。
“那为什么不能带我们去?”莎莉不解地望着朋友。
“是这样。……在我们这儿。……”皮皮鲁不知道怎么说好。
“我们是朋友吧?”莎莉似乎有点儿明白了。
“是。”皮皮鲁使劲儿点头。
“你愿意和我们在一起?”莎莉又问。
“愿意。”皮皮鲁肯定。
“那。……”莎莉两手一摊,等皮皮鲁解释。
20世纪的观念居然不如17世纪的观念。皮皮鲁无地自容。
皮皮鲁忽然想起了新居,他眼睛一亮。
皮皮鲁家的新居虽然正在装修,但有一间小屋子已经装修完毕,可以住人。
皮皮鲁身上正好带着新居的钥匙。
“我带你们去我家。”皮皮鲁对莎莉说。
莎莉笑了。
皮皮鲁清楚莎莉和牧羊犬不能坐公共汽车,他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用惊奇的眼光看莎莉和牧羊犬。
皮皮鲁告诉司机目的地。
莎莉和牧羊犬显然是头一次坐汽车,他们一会儿看窗外,一会儿看司机。
“这叫什么?”莎莉问皮皮鲁。
“汽车。”皮皮鲁说。
“谁拉着它走?”
“发动机。”
“发动鸡?什么鸡这么大劲儿?”
“不是发动鸡,是发动机。机器的机。”皮皮鲁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