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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04-17 作者:秩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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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候,揭阳有一村镇,名叫云萝。这云萝镇地居水陆要冲,商贾云集,素称鱼米之乡。镇西有一姓江的渔民,年过半百,膝下只有一女,名叫惜珠,生得聪明美丽。江老有心要挑个好人家将女嫁出,或者择个好后生入赘为婿,了却一番心事。无奈打鱼人家,出身微贱,仕宦及大户,娶妻讲门当户对,为正室当然无份,给当侍妾,又不甘心。而一班市并无赖之辈,见他女儿美貌,上门求亲倒也不绝,江老却都看不上眼。及至惜妹二十三岁,尚未婚配。惜妹对此摽梅景况,心里十分焦急,只好暗中洒泪而已。
却说江老的邻居,有一秀才,父母双亡,家庭贫困,年过三十,尚未娶亲,孤身只影,十分凄凉。惜妹见秀才学问渊博,品行端正,十分敬重,每天帮助他补洗一些衣服被褥。而秀才却爱姑娘纯洁恬静,聪明美丽。彼此有心,却难启口。江老已有所觉察。考虑到女儿年龄也大,秀才虽说比女儿稍多几岁,却是一个读书之士,目前虽然贫困,前程未可限量,与那班市井之流相比,真如凤凰与野鸠之别。故此心中也颇适意,只待央媒说合,择吉成亲。
谁料天不作美,秀才突染风寒,江老为其延医服药,惜妹也衣不解带,日夜服侍。怎奈伤寒入里,医治无效,不久一命呜呼哀哉。
惜妹自此茶饭无心,终日饮泣。那班市井无赖,从前因求亲不就,幸灾乐祸,散布流言蜚语。说什么惜妹是白虎星,命相克夫,又说秀才因与惜妹私通,致染风寒毙命。惜妹遭此中伤,更觉悲观厌世,前景黯淡。
不久江老又谢世。年轻的惜妹,万念俱灰,终于在一个老尼的诱导下来到一所尼庵,削发披缁,远离红尘,荒山古寺里过着凄寂的僧尼生活,伴随着她的是山风飒飒,松涛潇潇,黄卷青灯,钟声佛号。
森严的佛门清规戒律,是套在女尼们身上的锁链。按照庵里的规矩,初入沙门的小沙尼,必须五更就起床作饭,然后跟着做晨课,早饭后上山砍柴,中饭后浇菜、劈柴、挑水、洗衣,晚饭后做晚课,课后打坐至三更才睡觉。惜妹虽说是渔家女儿,但在家里父亲爱惜,未曾做过这样繁重的粗活,因而感到十分疲劳。她每天上山都觉得周身无力,只能砍回两把蓬蓬松松的小树枝,而常遭到老尼的打骂。
一天,吃过早饭,惜妹肩着尖担,挎着柴刀,上山打柴。她一树过一树砍着那细小的树枝,又一条条拾起来放成一堆。这时日已过午,她感到口渴肚饥,几把柴总捆不到一块。正在为难之际,山那边来了一个青年樵夫,见惜妹不会捆柴,就放下柴担,毅然帮助捆好,送上了惜妹的肩上。惜妹以感激的目光望着他,嘴张了几张,可没说出话来。还是那青年先开口:“小师父,你是刚出家的吧?”惜妹点了点头。那青年继续说:“一看就知你是刚学砍柴的,不要紧,我每天都在这山里打柴,我可以替你砍点。你们平原人,不犯难是不来这里的。”说着,他挑起自己的柴担走了。
惜妹听了他那诚挚的语言,感激得流下热泪,呆呆地望着那宽阔的背影,那高大的身躯,消失在那炎阳下的羊肠小道。
一个青年女子,并不是心如古井里的水一样不动的。自此以后,惜妹的脑海里,已深深地印下了那青年樵夫的形象。后来又经过几次接触,在惜妹的心灵深处,萌发了连她也无法理解的一种情感。
过去,她对打柴这项工作是讨厌的、痛苦的,但现在,却成了最快乐的差事了。每天吃罢早饭,她就荷着打柴工具上山,显得分外勤快。山上,那蛮实的小伙子照例替她打了不大的两捆柴,捆缚结实,然后坐上来谈心。她对他讲述自己的不幸,遭受的辛酸。而他总是唏嘘叹息,深感同情。惜妹在人生中,又—次感到生活充实,她羡慕世俗间男耕女织的生活,她对缁衣讨厌了。
正是暮春天气,风和日暖,草长莺飞,杂花满树。流水声喧。惜妹面对这艳丽的自然景色,心情欢畅,砍完柴,脱下缁衣,内身只着一件水白的衬衣,显得肌肤细腻,洁白晶莹,脸色红朴朴地十分动人。青年樵夫看得一时忘情,竟扑了上去,将她搂抱,惜妹羔羊似地倒在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