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邮递员记住了她的名字。他大声地念出了明信片上的名字:
“绘美子小姐,信!”
女孩果然打开了门:
“哎呀,我的信?谢谢。”
她笑了,一口雪白的牙齿闪闪放光。
又过去了几天,邮递员给绘美子送去了一封没贴邮票、也没有盖邮戳的信。然后,第二天中午午休的时候,两个人在附近的西餐馆一起吃了一顿饭。
就这样,良夫和绘美子慢慢地亲密起来,在四月一个明媚的星期天,他们举行了婚礼。
绘美子搬到了良夫那个狭窄的公寓里。
绘美子是一个既会烧菜、又会洗衣服、买东西的好媳妇,而且特别爱打扫卫生。
搬过来的第二天,绘美子就把这个小小的房间角角落落收拾了一遍。
当然,壁橱也不例外。
黄昏,良夫一下班,绘美子就耐不住问道:
“这壶是干什么用的啊?”
绘美子抱着菊花酒的壶,站在壁橱前头。
“这么旧了,又不能当花瓶,放在厨房里又碍事,干脆扔了算了?”
一听这话,良夫急了:
“那、那怎么行!这是别人寄放在我这里的重要的东西!”
“啊呀,是谁寄放了这样的东西?”
“是、是……”
良夫闭上了嘴。只要一说起酒窖老奶奶的话,就必然牵扯到小人的事。老奶奶说过了,小人的事,对媳妇也要保密。良夫一把把壶夺了过来:
“什么啊,是朋友寄放在我这里的。不过,一直没来取。可别人寄放在我这里的东西,总不能扔了或是丢了吧?”
“那倒也是。”
媳妇点了点头。良夫松了一口气,把壶收到了壁橱里。不过,还是不放心,又把它放到了架子上。可还是担心,又把它放到了柜子里。
绘美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她觉得这里一定有什么原因。可是那之后,良夫只字不提壶的事情。绘美子稍微说一句,良夫就沉下脸,一言不发了。
这样过去了好几天、好几个星期,壶就被那么放在柜子里。
这件事,让良夫特别担心,坐立不安。
自从娶了媳妇,良夫就不能酿菊花酒了。回到家里,再也没有独自一个人的时间了。
(真想喝一口啊……疲惫一扫而光啊……)
良夫每天都这样想。他还想,要是媳妇星期六的下午或者是星期天出去一会儿就好了。
(是啊,只要十分钟或是十五分钟,就能酿出菊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