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会儿工夫,巫师就成功地搞到了御厨师的差事。真叫人纳闷,他没有证明是怎么把这一美差搞到手的呢?恐怕是变出来的证件吧,就如同变(又鸟)蛋呀,苹果呀,手帕等等一样嘛。
泰金发现老实的徒弟在尾随,心里不觉一怔,感到格外厌恶,可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因为他明白,一个傻头傻脑的帮厨或许会大有用处的。当然他未曾想到一个香吻已经把詹姆斯变得聪明能干啦。
“您打算怎么样做饭呢?”徒弟问,“您是不会做的呀!”“我会烹调,”泰金说,“像我做其他任何事情一样,施魔法念咒语来做呗!”于是,他动起手来。要是有时间,我真愿意跟你们说说,他是怎么从空空的锅里做出一席有17 道菜的正餐,并且还冒着热气呢;再谈谈詹姆斯在空荡荡的碗柜里找寻调料时,奶母又是怎样突然步出碗柜的。巫师长期以来,一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所以似乎一见人,就喜欢炫耀自己的富有:他使出浑身解数,一会儿从一个碗橱蹦到另一个,一会儿打空罐子里变出猫呀,白鹦哥呀;要不就是忽然把一只只老鼠、兔子变得杳无踪迹,忽而又闪现在眼前,一直折腾得詹姆斯头晕眼花。奶母见到她孩子妙不可言的技艺,高兴得热泪簌簌直流,一边刷洗碗碟,一边不住地擦眼泪。
“这样兴奋对我心脏实在有害。”最后,泰金说着,从胸口里把心脏掏出来放在架子上。这当儿,他的魔法笔记本从胸前掉了下来,徒弟连忙拾起,泰金也没瞧见,因为他正忙着把厨房里的那盏灯摆弄得像一只鸽子似地满屋乱飞哩!
这时,公主走了进来。她身着一件饰有颗颗钻石的素雅合体的白纱晨装,看上去比先前越发惹人喜爱。
“讨饭丫头!”泰金说,“看起来倒像个公主!不管怎么着,我是非娶她不可!”“我是来叫你们开饭的。”公主说罢,一眼认出了泰金,惊慌地轻叫了一声,便怔怔地站在那儿,浑身打颤。
“叫开饭?”奶母说,“那您是……?”“是的,”阿诺开了口,“我就是公主。”“你就是公主?”巫师说,“那我更得要娶你啦!你要说个‘不’字儿,话音没落,我就会把你变成个丑女人的。唔,你以为我一向只对做饭这类杂活儿有兴趣吗……? 实际上,我是一直在编造天下最厉害的咒语哩。嫁给我吧!要不就喝下这……”公主听到这番骇人的威胁,吓得浑身战栗。
“是喝!还是嫁给我?”巫师说,“要嫁给我,保准你永远漂亮。”“哎哟,”奶母说,“他居然高攀公主啦!”“我回头给父王说说。”公主泣不成声地说。
“不,不用,”泰金说,“不能让你父亲知道。要是不肯嫁给我,就得把这个喝下去,当我的洗碗丫头……其丑无比的粗活丫头……在那座寂寞冷清的黑塔里洗一辈子碗碟。”巫师一把抓住公主的手腕。
“住手!”那位徒弟(实为王子)大喊一声。
“住手?要我住手?呸,简直是瞎说!”巫师说。
“喂,住手!”詹姆斯(即福图内特斯)说,“我可拿着你的心哪!”真的,巫师的心是在他手里……他一手高举心脏,一手攥着菜刀。
“要朝这位公主迈近一步!”他说,“我就一刀子捅进去!”巫师连气带吓,急得砰砰地直蹦高儿。
“喂,注意!”巫师叫道,“留神你于的事儿,一不小心,就要出意外啊!你脚底下冷不防滑倒怎么办?到时候,任何道歉、赔罪都晚啦!你拿的可是我的心呀!我的老命全在那儿啊!”“我知道,人的心就是命根子嘛!”福图内特斯说,“亲爱的先生,你得听我们摆布。亲爱的公主,劳驾把卫兵叫来,好吗?”巫师只得乖乖就范。卫兵进来逮捕了他。奶母虽然哭成了泪人,还是想法子开出了一顿蛮不错的便饭。饭后,巫师被带到了国王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