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现在身体健康正常,神智也很清醒,我没有发疯,先前所讲的都是事实。你若不信,完全可以问我的丈夫。”
“女儿啊!你快起来,把昨晚的恶梦忘掉,换上新装,然后前去参加热闹的婚宴。在美妙的弹唱音乐声中,尽情欣赏歌女、艺人的歌舞,这样你会感觉到你的心情轻松、愉快。女儿啊!现在人们正在彩饰城市,备办丰盛筵席,以热烈庆祝婚礼,为你祝福呢。”
皇后吩咐毕,即刻召唤宫中最老练的侍女,替公主梳妆打扮,准备去参加婚宴,然后她赶忙来到皇帝面前,说明公主因在新婚之夜受到梦魇的折磨,身体不大舒适,才有早上那种失态的表现。最后说:“还望大王原谅女儿失敬的地方,对这事别过于认真了。”
随后皇后暗地里召见了宰相的儿子,私下向他打听:“白狄奴·卜多鲁公主所说的昨晚发生在新房内的事是否属实?”
宰相的儿子怕说出实情,会因此而拆散他和公主的婚姻,因而胡扯道:“回禀母后,我可是一点也不知道这回事。”
皇后听了宰相之子的回答,便认为公主只是做了一个恶梦,那些事必是梦中的幻境,于是她放下心,高兴地陪公主出席婚宴。庆祝宴会整整热闹了一天。宴会场中,宾客满座,歌女翩翩起舞,艺人抑扬顿挫地引吭高歌,乐师敲击和吹奏各种乐器,发出铿锵悦耳的声音;这一切交织成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到处充满着快乐的气氛。皇后和宰相父子格外关心公主,一个个自告奋勇,尽情渲染宴会的乐趣,想这样来感染公主,使她触景生情,转忧为喜。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不辞辛苦,不嫌麻烦,想尽各种办法,凡是公主感兴趣的事物,全都安排出来,他们认为这样便可消除公主的烦恼,从而使她愉快。然而他们的努力却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白狄奴·卜多鲁公主老是愁眉不展,一动也不动地默然坐着,始终被昨夜发生的事所困扰。
而宰相的儿子虽然昨晚整夜被关在厕所里受冻,所吃的苦头也更多,但现在他却对昨夜的事情不得不装作满不在乎,好像根本未发生什么一样。他怕一公开了昨夜的情况,会影响他的婚姻大事不说,还会对自己取得的显赫地位造成损害。他更怕失去他钟情的美丽的白狄奴·卜多鲁公主。
当天阿拉丁也出去凑热闹,看见那些不知情的人们所表现出的欢乐从皇宫一直延伸到城里的每个角落,他只是暗暗发笑。当听见人们对宰相之子发出的赞语、祝福,他嗤之以鼻,暗自说:“你们这些可怜虫,根本不知道昨夜他的遭遇,否则才不会赞叹、羡慕他呢。”
阿拉丁回到家中,若无其事地等待着,直到天黑,睡觉的时候到了,才走进寝室,把神灯拿出来,用手指一擦,灯神便出现在他的面前,于是他吩咐灯神像昨天那样,趁宰相的儿子同公主欢聚之前,就把他俩连床带人一起弄到他家里来。
灯神随即隐退。
一会儿后,他把宰相的儿子和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夫妇带到阿拉丁家中,并像昨晚那样,把所谓的新郎带到厕所中拘禁起来,让他受苦。
阿拉丁看灯神完成任务,这才脱下外衣,倒在公主身边睡觉。
次日清晨,灯神照例来到阿拉丁面前,按阿拉丁的指示,把宰相的儿子和白狄奴·卜多鲁公主一起送到宫中,照原样摆在他俩的洞房里。
皇帝清晨从梦中醒来,一睁眼就想到他的宝贝女儿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决定马上去看看她是否恢复了常态。于是他驱散睡意,马上下床,整理一下衣冠,匆匆来到公主的洞房门前,呼唤她。
宰相的儿子吃了一夜苦头,冻得要命。他刚被送到房中,便听见呼唤声,只得挣扎着下床,趁皇帝进入新房之前,随仆人回相府去了。
皇帝掀起新房的挂毯,挨到床前,向躺着的女儿问好,亲切地吻她的额角,询问她的情况。结果却见她愁眉苦脸,一声不吭地怒目瞪着他,露出可怜又可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