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诺罕听了哈桑的计划,叫了起来,“这个计策妙极了。”于是她叫丈夫闭眼躺下,束起他的两脚,用缠头盖在他身上,一切照他的指示做了。然后她披散开自己的头发,扯破身上的衣服,哭哭啼啼地奔到内宫。祖白绿王后看见她这种模样,大吃一惊,问道:
“你怎么了?什么事情使你这样伤心?”
“天呀!我这是报丧,”她哭叫着说,“爱坡?哈桑死了。”
“可怜的哈桑哟!”王后因同情而吩咐管家给了诺罕一百金币和一匹绸子,然后嘱咐道:“诺罕,给你,用这去好好地安葬他吧。”
诺罕?卜娃带回一百金币和一匹绸子,高兴地把经过告诉丈夫,哈桑一骨碌爬起来,收下一百金币和一匹绸子,喜得手舞足蹈。接着他让老婆躺下,同样地把她摆弄一番,然后扯破自己的缠头和衣服,弄乱胡须,哭哭啼啼地奔上朝廷。哈里发见他那副狼狈象,问道:
“出了什么事情?哈桑,告诉我吧。”
“给陛下报丧,我妻子诺罕?卜娃死了。”
“安拉是唯一的主宰!”哈里发抚襟长叹。伤心之余,他安慰哈桑说:“人死不能复生,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再给你一个宫女好了。”接着吩咐管库的取一百金币和一匹绸子给哈桑,吩咐道:“给你,哈桑,拿去好好安葬她吧。”
哈桑带着钱和丝绸,喜笑颜开地回到家中,对老婆说:“起来吧,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诺罕?卜娃爬起来,收下一百金币、一匹绸子。夫妻高兴异常,两人坐下来,促膝谈心,彼此打趣。
哈桑回去以后,哈里发因诺罕?卜娃之死而感到忧郁,他心神不安地扶着马什伦的肩膀,离开朝廷,回内宫去安慰王后。当时王后正在伤心饮泣,见了哈里发,立即起身迎接,她正想为之死表示伤心之情,哈里发却先开了口:
“你的使女诺罕?卜娃死了,我丢下国事,特意向你表示伤心之情。”
“陛下,我的侍女倒没事,”王后说,“不过你的酒友爱坡?哈桑突然丧命,我正想向陛下表示伤心呢,陛下可别悲伤过度。”
“马什伦!”哈里发笑了一笑,对马什伦说,“妇女的头脑真简单!以安拉的名义起誓,刚才哈桑不是还在我面前吗?”
“您不该在这种时候取笑呀!”王后苦笑着说,“爱坡?哈桑已经死了,您还非得把我的侍女也咒死吗?您怎么能骂我头脑简单呢?”
“丧了命的是诺罕?卜娃。”哈里发坚决地说。
“您那儿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但刚才诺罕?卜娃确实哭哭啼啼地跑来给我报丧,我安慰她,给了她一百金币、一匹绸子备办丧事,而我正准备为您的酒友爱坡?哈桑之死向您表示伤怀。”
“丧命的不是别人,是诺罕?卜娃。”哈里发哈哈大笑。
“不,陛下。丧命的确实是爱坡?哈桑。”
哈里发急了,大声吩咐马什伦:“去,你快去哈桑家看看,到底是谁死了?”马什伦拔脚就跑。
哈里发对王后说:“你敢同我打赌吗?”
“当然。我说丧命的是爱坡?哈桑。”
“我说是诺罕?卜娃。我们打赌,拿我们各自的两座宫殿来赌吧。”
于是两人静静地坐着,等候马什伦回来。
马什伦奉命,匆匆向哈桑的寓所跑去。当时哈桑靠在窗前,见马什伦踉踉跄跄跑进巷口,心中有数,对诺罕?卜娃说:“哈里发打发掌刑官马什伦来调查我们的事情。你马上躺下装死,让他看一看。回去报告,以便哈里发相信我的话。”诺罕?卜娃躺了下去,哈桑迅速拿披巾盖在她身上,然后坐在一旁,悲哀哭泣。